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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件事之后，云初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化学老师刘天成，这是一个能在二流中学的简陋实验室里人工合成青霉素的人，死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凄凉。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另一个就是去石国参加战笼遴选，当了马贼固然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而参加战笼遴选，则是十死无生的选择。

这些自知必死的武士们自发的排在最前边，紧跟着就是突厥老者，接下来，就是突厥女人，最后是不多的几个孩子。

这就是云初一心想让塞来玛带着娜哈去羯斯噶帐篷的原因，一旦部族遭受了重大的人口损失，可汗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塞来玛送给别的回纥人生孩子，娜哈也会很自然地被送到大阿波葛萨璐的帐篷，等到这孩子长到八岁，就能服侍男人了。

云初指指院子里清亮亮的渠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他娘的什么都略懂是吧？”何远山几人也从水渠里钻了出来。

或许是受到了玄奘的蛊惑，现在的老羊皮是一位大唐长安的狂信徒，他执着的认为自己哪怕是爬也应该爬到长安城去，最后幸福的死在那座光辉的，光荣的，光明的城市里。

何远山等人只能站在一边呆滞的看着方正吃饭，云初条才下锅，方正已经吃完了上一根。

“云初，带我去长安吧。”

“他觉得你说的话非常的有道理。”

“胡说呢，贞观四年，萧后与前隋元德太子背突厥而返归中原，草原上，戈壁上，就不再有所谓的隋人勋贵了，这个娃子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只是当夕照落在白雪上的时候，变化就渐渐地发生了，有了一个从银白向金黄转化的过程。

方正急忙道：“自然是金斧头！傻子才会选铁斧头呢。”

云初笑道：“你说我就是那个有意思？”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没有了那就继续做啊。”

直到云初看到一块破败的木板上用各种语言书写着——靠近军寨者死几个字的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唐人的威严。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老兵看样子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往，两只眼睛上糊满了眼屎，腰背佝偻着没有什么英气可言。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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