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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我甚至不准备开什么食肆。”

站在熙熙攘攘的龟兹集市上，云初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块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即便是这样，老羊皮的眼中似乎也只有云初一个人。

云初可不愿意随便泡进去，坎儿井里的水都是雪山的融水，再加上一直在坎儿井里流淌，基本上不见天日，这些水冰寒刺骨。

云初，我父亲说过，你只要乖乖地听话，他就不动你帐篷里的人。”

这一点上，云初与别的回纥少年有着很大的区别，云初喜欢公羊的勇猛，彪悍，力气大可以驮东西，其余的回纥少年却把一腔爱意奉献给了羊群中屁股最丰满，走路姿势最妖娆的母羊。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云初的大唐长安官话就是跟老羊皮学的，毛笔字也是跟老羊皮学的，甚至跟着老羊皮学会了大唐人繁琐的礼仪，还对大唐的山川风貌了如指掌。

回纥人说自己是狼的子孙，所以，塞人现在也开始说自己是狼的子孙了。

“你他娘的看男人洗澡看的都翘起来了，碰到我的腿了……快快滚开，以后万万不可与你为伍……”

云初却把这些东西一一摊开来晾晒，没有放过一本。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城里所有的粮食都被送到专门的粮仓，牲畜也被驱赶到一个专门的大围栏里等着挨宰。

漫长的婴儿时光，让他只能进行漫长的思考，漫长的等待。

“妈妈央求羯斯噶叔叔给你要了马，你以后再也不用骑着老盘羊追杀米满他们了。”

草蜢湖的名字是云初起的，回纥人对于这个足足有一万亩的湖泊有别的称呼，他不喜欢，也不想记住，所以，起了这么一个极有趣味的名字，只要他跟秋去春来的斑头雁们知晓就够了。

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云初问他借一把斧头，于是，他就借给了云初一柄宣花开山巨斧。

老狼吃完了带着鱼鳞的鱼皮，就把目光放在被篝火烤的吱吱作响的烤鱼上。

老狼走了，这个家伙已经不可能被驯化成狗了，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它还是愿意以狼的名义死去，而不是以狗的名义继续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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