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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没有守卫的龟兹城，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等到冬天，这个小子会被冻死的。”掌固张安瞅着云初那个大的过分的窗户跟门笑了起来。

云初当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有人会听他如此宏大的经济计划。

最要命的是在从半坛子米里面舀酒的时候，还要在糜烂的米中间挖一个坑，用一个纱罩挡在坑边，挡住那些糜烂的米跟一些如同蚂蚁一般的黑色植物，然后，木勺才能捞取中间泛着白花的米酒。

以上，就是老羊皮专门用来针对回纥部落中所有他看得上的少年人的专用话术。

做完这件事之后，云初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化学老师刘天成，这是一个能在二流中学的简陋实验室里人工合成青霉素的人，死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凄凉。

而云初却与塞来玛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能就着火塘里的篝火，谈论一整夜。

大唐军队中的识字率还是不差的，一百人至少有两个会写字的。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你是问我要不要效忠每一个族人？

“孩子，那不是战场，只是一个考验你的场所，顺便告诉你一句话，阿史那特鲁之所以会选定龟兹城作为此次作战的目标，是因为他听了我的话。”

就目前的局面而言，人家对他还是有戒心的。

裴东风笑道：“这些东西还不足以让你豁出命去办吗？”

方正，刘雄，何远山，张安，薛和义，李成义，陈伯安，加上云初，就是吃官衙饭的主力人群，至于门子老兵，以及哑巴马夫，痨病鬼更夫，就只能等前面八个人吃完之后，有剩余的话就吃，没有剩余就不吃。

“咱们今天看过唐军的威风，你以为唐人最显著的特点是什么？”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云初抬头瞅瞅刘雄道：“你吃了六碗，把所有的面都给吃光了。”

“刘氏吾妻见字如晤，你我离别已经四载有余，别时洞房余温尚存不忍离去，然，军鼓阵阵不得不走，瀚海边关自是男儿立功之地，待我跨马班师，自然许你富贵荣华，一身锦绣……对了，我走的时候与你敦伦，日夜不休，你到底怀上了没有？”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左手边那个脸上有老大一道伤疤的壮汉冷笑道：“交给我，放在兵营里，锤炼两年之后，就是一个兵，到时候死在战场上也就是了。”

他们又往皮口袋上堆土，继续让骑兵踩踏，踏结实了，继续堆土，再踩踏，直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光秃秃的土丘才算完毕。

云初点点头道：“没错，白羊部的塞人们打顺风仗还好，如果他们知道在打一场绝境中的战争，他们会鸟兽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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