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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巫婆们割破面颊，以脸上的血涂抹在葛萨璐的脸上，希望能获得腾格尔的怜悯。

云初指指脑袋道：“这里有伤，记不得了。”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回去之后我给你做沙葱牛肉包子，那东西可比烧旱獭好吃的太多了。”

当然，以上指的是紧急公文跟军报，其余的就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家赶路。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如果你能明证我是唐人，那么，在孟子的微言大义之下，效忠皇帝陛下与效忠我的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这个传说给了族人非常非常大的压力，以至于部族中越是漂亮肥硕的母羊，死得就越快。

龟兹这里的雪山水冰凉刺骨……

云初握握方正的胖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这个时候他就不知道自己嘴里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滑爽劲道的面条在嘴里滑溜溜的，几乎不用吞咽，就直接进入了胃袋。

婆润可汗在两年前派兵追捕过他，结果，一根狼毛都没有捉到。

刘雄咬着牙道：“这该如何是好呢？”

黑线越来越粗，紧接着大地就震动起，军寨上也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

云初点点头道：“姐夫遍天下确实很厉害。”

估计这匹马来自昨日的战场。

打过七八顿之后，他们终于学会了，也明白了，想不挨打，要把屁股最好看的大尾巴羊献给云初……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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