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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叹息一声道：“西突厥头人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略可汗。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白羊部，在那个部族里我生活了三年，部族大阿波说我不是塞族人，应该会到自己的族群里去，我就来到了龟兹，寻找长相跟我很像的人。”

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皮这个亲身经历者。

有些文书被潮气侵染的已经结成一团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按照方正的说法这些文书早就该销毁了。

老羊皮的行为以及话语很像传销，他描述的长安城更像是天堂而不是一座人间城市。

因为，那些胡人们总是下意识的只切割排在第一位的突厥人身上的肉，以至于，第一个人已经被切割成了骨头架子，后边的一些突厥人还没有挨上一刀。

所以，在大唐当商贾，实在是一件堪称破釜沉舟的猛事，是要赌上子孙后代前途的。

有牛羊贩子，自然也会有人贩子！

云初笑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塞来玛之所以觉得说这件事很为难，不过是担心云初一旦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会丢下她去找亲生父母。

连女人都如此的有冒险精神，这样的一个族群哪里会缺少什么冒险精神。

人家来龟兹带着两千兵马，其中三百个最彪悍的家伙是人家的部曲，也就是私兵，不受朝廷管辖，即便是裴东风想要造反，这三百个跟人家血脉相连的私兵，也会把造反事业进行到底。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在回纥部落的生活，同样的，也不会抱怨在唐人群里的生活。

这还是出生在春天到秋天的孩子，如果是冬天，死亡率还要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何远山冷声道：“你还不是唐人呢，论什么君子，奴隶！”

你知道不，她唱起歌来真的能迷死人，夜莺的声音也没有她的歌喉动听。

云初弯下身子抚胸施礼道：“遵命。”

“老王！”娜哈欢呼一声就扑到老狼身边去了，将肥硕的身体骑在老狼的背上，捏着老狼的耳朵屁股一顿一顿的做骑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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