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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笼遴选，对于西域武士来说，是发家最快的渠道，同时，也是距离死亡最近的道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信任别人这种事情，云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做过了。

西域人干别的事情差一些，但是，论到金匠手艺，确实值得一提。

塞来玛看到云初的第一刻，就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却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

即便是这样，老羊皮的眼中似乎也只有云初一个人。

“我该如何回报你的付出呢？”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塞来玛一口气吃了三串烤羊肉，就欣慰地对云初道：“能不与大阿波起冲突就不要起冲突。”

队伍中步行的女人们很是活泼，这跟她们将要有一个新的生活起点有关。

“咦？你还懂医术？”方正一下子就赤裸裸的从水渠里站起来，像是看到了宝贝。

想想都知道，在只有盐巴这一种调味品的情况下，旱獭肉即便是再鲜美，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呢？

这一点上，云初与别的回纥少年有着很大的区别，云初喜欢公羊的勇猛，彪悍，力气大可以驮东西，其余的回纥少年却把一腔爱意奉献给了羊群中屁股最丰满，走路姿势最妖娆的母羊。

震惊归震惊，羯斯噶想起唐人战旗飘飘，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军队，还是摇摇头道：“你会说唐人的话也没有用，最多是一个会说唐人话的回纥人！”

“他们为什么不在城里驻扎，而是在边上重新修建城池呢？”

如果我是唐人，不论我是谁家的孩子，都会效忠自己的族群。”

“你这么肯定跟着我出去就会死？”老羊皮找了一块向阳处裹着厚厚的羊皮大氅蹲了下来。

老羊皮说着话就把一个羊皮包袱丢给他。

就像你的名字，我本来叫你提拉斯的，希望你能跟雄鹰一样强大，并且用这个名字叫了你两年，结果，你两岁的时候就告诉我，你叫云初。”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云初，我父亲说过，你只要乖乖地听话，他就不动你帐篷里的人。”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