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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斯噶的身份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跟塞来玛跟娜哈亲昵完毕之后，朝那些全副武装的闲汉们招呼一声，就骑马走了，从他们离去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去可汗居住的王庭。

也罢，老羊皮对中原的认知，来自于玄奘，这就导致他对中原的认知非常的片面。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云初没有睡，侯三烧好了热水，他匆匆的洗掉了一身的汗水，点亮矮几上的油灯，准备把自己没有看完的文书继续看完。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云初就不用说了，这孩子从来没有把屎尿弄在她身上的事情，还是一个小小肉团的时候，就知道通过哼唧或者大哭来表达自己大小便的要求。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龟兹这种西域中心的商业城市，每日交易的牛马羊骆驼不计其数，各种粮秣，物资堆积如山的，不知是那个脑残居然在这种占领区只征收入市税，就是人家进入市场的时候征收一点入门费。

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师，却吐了他一口唾沫，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云初抱着包袱再一次愣住了，他发誓，在所有胡人中，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他更爱干净的人了。

这是一声真正的晚安。

过了好一阵子，云初湿漉漉的从水渠里站起来，捡起被丢弃的唐刀，回到房间之后，立刻将所有的东西装到马背上，他虽然不知道老羊皮的话是真是假，离开，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再说了，那个时候我才七岁，怎么能杀得了羯斯噶这种武士呢？”

城里死人太多，当然就不适合屯军了，是担心发生瘟疫什么的。

“走了，跟方正一起走的。”

云初没有说话，抱着娜哈，示意塞来玛跟他走。

“一个官员不好好的对待自己的职事，这样做迟早会出事。”

有了混钱入关的办法，几个人又是欢喜又是伤感的把酒喝完了，就纷纷的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他喜欢跟着老羊皮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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