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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族里的人都知道云初有朝一日一定会杀了葛萨璐的，他们说的非常肯定。

不知道这些胡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非常勇猛，要跟唐国这群数量跟他们差不多的正规军打阵地战。

老羊皮站在人群中回头瞅着云初道：“何苦来哉！”

“云初不是塞人的名字，更不是回纥人的名字。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人们不需要劳作就能有足够多的粮食，不需要酿造，醇香的麦酒就会从地下涌出，不需要放牧，牛羊就会茁壮成长，不需要纺织，桑蚕就会自动抽丝，结茧，成绸。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云初起身来到塞来玛的身边重重的拥抱了一下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女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妈妈，我走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在塞人部落里，二十八岁的女人养育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回去之后我给你做沙葱牛肉包子，那东西可比烧旱獭好吃的太多了。”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把塞来玛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这不是羯斯噶口头上的说辞，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羯斯噶应该不会出事。”

他自称走遍了整个西域各国，甚至陪伴一个叫做玄奘的和尚去过一个叫做天竺的国家。

云初笑道：“既然你喜欢羯斯噶，他对你又那么好，我没有理由杀死他。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有的少年人听了两段之后就跟着老羊皮走了，很长时间过后，人们有可能在某一个王的后宫见到他，那时候的他穿着华丽的衣裳，佩戴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依偎在王的怀里，扯着尖利的嗓子为来宾演唱大段大段的《乌古斯传》。

听母亲说，这是被唐军揍过七八次，砍死过很多很多族人，就连可汗的脑袋也被唐人带回长安展览之后，回纥人才有幸成为唐军的仆从的。

他不仅仅是脖子黑，脸也黑，手也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论是谁在高海拔地区整日顶着紫外线放牧干活，都不可能变得白皙。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一个春草青青的山坡上，云初举起了巴掌，娜哈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一次响起。云初知道自己不是母亲塞来玛的亲生儿子，娜哈才是她的亲生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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