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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家里的柴火垛越来越高，塞来玛哭泣的时候也就越来越多，她知道，一旦羯斯噶给云初把战马拉来，就到他离开的时间了。

你如果在外边活不下去了，可以回来，我给你安排一个适合武士干的事情。”

战笼遴选，对于西域武士来说，是发家最快的渠道，同时，也是距离死亡最近的道路。

“他们为什么不在城里驻扎，而是在边上重新修建城池呢？”

方正点点头道：“是啊，人去当劳工修城，修城门，带来的牲畜，粮食，会被就地征收，充当军粮。”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云初当然没有跟龟兹城共存亡的决心，别说龟兹城了，就算是长安城他也没有这种共存亡的心思。

就连牧民们已经吃了几千年的牛羊肉，也是云初家制作出来的最好吃！

部族中真正一年四季都用柴火取暖的人家只有他们一家，别人家更喜欢用牛粪，骆驼粪。

羯斯噶摇摇头指着不知所措的塞来玛道：“你应该庆幸是塞来玛的儿子。”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石先生，你也该这样想，把你不多的日子尽量的过好，过的可以在临死前露出笑容才行。”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这东西很珍贵，整个部族，或者说方圆这么多的部族里，能编织出一条真正的好皮绳的人只有云初，只要是他编织出来的皮鞭，部族王廷的金匠们就会给皮鞭镶嵌上各种珍贵的宝石，再用黄金做吞口，以红宝石或者蓝宝石做手柄上的防滑点。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裴东风回头看一眼悄无声息的房间，点点头道：“嗯，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当是方正出的主意。

方正钦佩的瞅着云初道：“你觉得我们……不，你们有胜算吗？”

这就是云初一心想让塞来玛带着娜哈去羯斯噶帐篷的原因，一旦部族遭受了重大的人口损失，可汗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塞来玛送给别的回纥人生孩子，娜哈也会很自然地被送到大阿波葛萨璐的帐篷，等到这孩子长到八岁，就能服侍男人了。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塞来玛跟别的回纥女人一样，只会生孩子，不会养孩子，假如不是有云初在，娜哈这个孩子早就夭折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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