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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子是一个瘸腿老兵，模样很老，年纪应该不算大，不能因为他有一头的白发就说人家老的快死掉了。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如果失败，只有一个下场——死！

龟兹城并不安稳，好在，他有一张纯粹的汉人面孔，让龟兹本地的城狐社鼠们对他敬而远之。

即便云初成了一个唐人，那么，他首先面对的将是服兵役，没错，安西军兵员中的府兵，来自大唐各个折冲府，因为距离中原太远，补充兵员的能力很差，所以，安西四镇中的四个长史拥有就地征收兵员的权力，当然，这个征收对象仅限于唐人！

这只老猴子明明不是唐人，偏偏比唐人更加的坚守唐人的礼制。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云初转过头不想面对着方正累累垂垂的东西说话。

云初用不解的目光瞅着老羊皮，很久很久以前啊，云初遇见过崇洋媚外的人，没想到，他会在龟兹城下遇到同样的人。

两个人走了两天才看到地平线上的龟兹城，至于背后的天山雪山，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区区一百八十里的距离不足以让它有什么变化。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咦？你还懂医术？”方正一下子就赤裸裸的从水渠里站起来，像是看到了宝贝。

皮袍的好处就在于基本上不用水洗，只需要用刚刚长出来的碱草揉成团擦拭一遍，就能除掉上面大部分的污垢。

老羊皮背靠墙壁坐着，如同一幅画。

如果我是唐人，不论我是谁家的孩子，都会效忠自己的族群。”

我本来衡量了一下活得时间长，跟活得舒心却时间短，最后，还是觉得人活着开心是最重要的。”

自从听到这个传说之后，云初这才理解为什么回纥人在母亲肚子里只待了九个月。

如果你能明证我是唐人，那么，在孟子的微言大义之下，效忠皇帝陛下与效忠我的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般情况下，胡人跟唐军打仗的时候，都会采取游击，偷袭，以多打少，打不过就跑的战术。

“跑啊，自然要跑的，我是要等大唐折冲府的这些人扛不住之后大家一起跑路。这样路上还有照应。”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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