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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进沙子了。”

胡人就是胡人，云初在塞人部落居住了十三年，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待唐人。

如果是仅仅是这样，云初并不缺少从头再来的勇气，只是，当他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啼哭的婴儿的时候，那种剧烈的反差，彻底的改变了他原本的人格。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我不想上战场，就没人能逼我上战场。”

所以，忍耐，就成了牧人们唯一的选择。

回纥人幻想中的长安城，经常出现在回纥萨满的歌声里，这些据说居住在人间可以沟通神灵与鬼怪的神奇的人，在添加了自己对长安城的幻想后就把这些故事告诉了神灵与鬼怪，当然，更多的是告诉了那些萨满说什么都信的回纥人。

对于这种事情云初早就见怪不怪了，在西域，几乎所有的大唐官衙都有杀人且不会被追究的权力。

云初皱着眉头看着方正垃圾堆一般的文牍跟文书，叹口气道：“太乱了，这是对文字的不敬，也是对职事的不敬。”

“不会，佛觉得有意思的人一定不会死，如果你死了，就说明，你没有那么有趣！”

很多地方的传说都是口口相传留下来的，所以全部成了真假难辨的传说，既然是传说那就自然做不得数。

“呜——”

“我们可以回去了，如果羯斯噶成了大阿波，我就要离开部族，如果羯斯噶死了，我就继续留下来。”

可能是打小舅子打的很爽的原因，裴东风推门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神清气爽。

灶台弄好之后，侯三就把煮饭的器具也一并送来了。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他自称走遍了整个西域各国，甚至陪伴一个叫做玄奘的和尚去过一个叫做天竺的国家。

云初笑道：“你说我就是那个有意思？”

部族中真正一年四季都用柴火取暖的人家只有他们一家，别人家更喜欢用牛粪，骆驼粪。

老羊皮二话不说就转身向龟兹城走去。

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羯斯噶是真的很喜欢塞来玛，为了塞来玛他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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