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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体，老羊皮披上他的黑羊皮大氅，缓缓地从云初身边走过，还低声对他道：“你走不了了，阿史那特鲁的骑兵已经从四面八方过来了，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

“爷娘在上，不孝子在天山百拜，此次来信，有噩耗告知，兄长狗怜儿战死在于阗，可惜，战死之际，没有斩获，不能给爷娘带来荣耀，乃狗怜儿之过也。

胖子方正等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妈妈说男人都喜欢女人这样跟他们说话，还要我好好地学呢……”

云初粗暴地将娜哈丢到后背上，拍拍身边的黑眼窝公羊。

拿了人家的投资，就要有回报的准备，这一点云初清楚。

或许是受到了玄奘的蛊惑，现在的老羊皮是一位大唐长安的狂信徒，他执着的认为自己哪怕是爬也应该爬到长安城去，最后幸福的死在那座光辉的，光荣的，光明的城市里。

这样的少年人，一般会被老羊皮送去战笼碰碰运气，战死了，石国的人会给老羊皮一袋金沙，如果侥幸胜利了，老羊皮能拿到更多。

好事做多了之后，就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坏。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紧接着，斑头雁肥厚的腹部就会接触到水面上，急匆匆地向前冲一阵，然后平稳地漂浮在水面上。

草蜢湖的名字是云初起的，回纥人对于这个足足有一万亩的湖泊有别的称呼，他不喜欢，也不想记住，所以，起了这么一个极有趣味的名字，只要他跟秋去春来的斑头雁们知晓就够了。

好在，化学是一门需要经常回头看，并且需要不断修正的学问。

可惜，只能在作战的时候有权力，没有战事的时候，他还是要听部族大阿波葛萨璐的。

葛萨璐的儿子带着一群少年围攻云初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模样，脸上笑眯眯的，眼睛里的寒光却冰冷地能杀死人。

“不，既然我以后要在大唐生活，我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任何不该沾染的身份。”

云初将柴火摞起来，洗了手，就从塞来玛手中接过皮鞭继续编织，塞来玛的力气不够大，力量用的也不够均匀，编织出来的皮鞭有些疏松。

当然，一定要把大肥剔除，它就是旱獭群中的败类。

这跟他很久很久以前走的道路差不多，在化学老师刘天成的举荐之下，他同样顺利的在一个从八品的科长麾下干着书吏的工作。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不过，这已经不妨碍方正将这些东西统统归类于药材这个大类。

“我甚至不准备开什么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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