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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带我去长安吧。”

塞来玛就着木碗喝了一口野菜汤，瞅着云初的眼睛道：“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没有看到狼，娜哈再一次活泼起来。

云初起身来到塞来玛的身边重重的拥抱了一下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女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妈妈，我走了。”

云初用袖子擦拭掉越来越多的眼泪，准备端起那一盆米饭大快朵颐的时候，却愤怒的发现，老羊皮竟然往雪白的白米饭里倒奶……

他们三个大概是整个回纥部落中唯一懂得如何吃鱼，以及怎么烹调这种鱼的人。

本来就不是回纥人，自然不能掩耳盗铃的认为自己就是回纥人。

可汗会把你们这些狗日下的唐人剥皮，吃肉……”

有些人出场的时候，往往会自带气场。

然后，在方正等人惊诧的眼神中，云初的两只手不断地抖动，奇怪的是那一团面竟然乖乖地被扯成一根细面。

羯斯噶是这个族群里少有的聪明人，面临这种大变革的时候，还知道跑过来暗示一下，看起来他真的很爱塞来玛跟娜哈。

脑子是个好东西，一个一千三百多年以后的人跑到大唐永徽二年，为了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抛弃自己的脑子不用，偏偏要去跟人家比蛮力，这是何等愚蠢的行为啊。

在说这些之前，咱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我能不能不要再当回纥人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了。”

方正低着头又看看自己被云初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左腿道：“拿上你的户籍，过所，快跑吧，你是我招募的书吏，不算是大关令衙门里的吏员，快点跑，最好能尽快跑到西州。

云初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就捏着半截墨条轻轻地转圈，随着墨汁逐渐出现，他又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继续研磨。

等面条已经飘满羊汤表面的时候，云初就用一双很长的筷子挑起面条，不用分，一根就是一碗。

老羊皮招招手，跟着他的那些少年们立刻在骆驼边上用身体形成了一道阶梯。

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处理完毕了这件事，云初就去白羊部找塞来玛跟娜哈去了，毕竟，这是何远山亲口答应他的事情——不能正大光明带走，只能偷偷地，在不损伤白羊部人乐观精神的情况下带走她们。

整理档案其实一个非常专门的学问，绝对不是把文书堆放整齐这么简单。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塞来玛抱着娜哈沉沉入睡，云初瞪着眼睛瞅着天山上的明月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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