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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老羊皮是云初见过的最老，最老的一个胡人！

老兵看样子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往，两只眼睛上糊满了眼屎，腰背佝偻着没有什么英气可言。

云初笑着把烤鱼递给塞来玛道：“因为他想当大阿波，出人头地的时候，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大阿波葛萨璐死了，他在部族里的影响力立刻就没有了。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写字查渊源，研墨查云初是否是一个真正的熟练读书人，能否磨出正好写那些字的墨量。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如果失败，只有一个下场——死！

一个帐篷里同时躺着两具尸体，葛萨璐的亲戚们就多了一重麻烦，需要再骑着马绕着帐篷跑七圈，再找一个跟两个死人最亲近的人掀开门帘子，顺便在脸上划两刀。

方正低着头又看看自己被云初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左腿道：“拿上你的户籍，过所，快跑吧，你是我招募的书吏，不算是大关令衙门里的吏员，快点跑，最好能尽快跑到西州。

用脱落的脚皮来思考也会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骄傲的唐人不要他！

裴东风回头看一眼悄无声息的房间，点点头道：“嗯，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当是方正出的主意。

商人之子不得入仕，没有资格分永业田这种有权世袭并可变卖的田地，只能分到口分田，人死了之后会被国家收回去的，还要缴纳比农夫更重的赋税。

“贼你妈……贼你妈……贼你妈……”

峨眉山的猴子会用这种眼睛看着你，再抢夺你的食物，水，以及任何它们想要的东西。

眼看着日头渐渐升起，云初让侯三看好这些文书，自己匆匆的回到桑林准备做饭了。

在方正看来，这是云初的细致之处，却不知在云初这里，这些文书是他重新认识大唐，了解大唐的最好的课本。

“其实你是部族里最有前途的小伙子，早就该给你配备一匹马了，就是葛萨璐不同意，他总是说你是恶魔的孩子，不配拥有一匹马。”

老狼走了，这个家伙已经不可能被驯化成狗了，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它还是愿意以狼的名义死去，而不是以狗的名义继续苟活。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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