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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塞来玛点点头道：“也是，看来是腾格尔看不惯他们父子为非作歹，把他们送到了黑山底下受苦去了。”

云初跟塞来玛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去了。

说着话还舔舔嘴唇，颇有些期待的问方正：“关令，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云初说的君子食，到底好吃不好吃？”

塞来玛说的越是激动，云初就越不想当什么狗屁的回纥人。

老羊皮的话在云初耳边响起，云初的注意力却全在这些骑兵身上，导致老羊皮赞美唐军的话如同画外音。

稍微休憩了一会，他就顶着大太阳回到那个破烂的衙门继续整理文书去了。

西域人干别的事情差一些，但是，论到金匠手艺，确实值得一提。

云初见羊肉串烤得差不多了，就取下两根递给了娜哈跟塞来玛先吃。

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在西域十三年，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塞来玛跟娜哈，现如今，塞来玛有了新的男人，娜哈也回归到了亲生父亲的怀抱中，云初由衷的感谢羯斯噶。

老羊皮哈哈大笑道：“狗窝里长大的只会是狗，就算披着一张虎皮也是一条狗。

“哥哥，哥哥，大沟里死了好多人，葛璐萨家的人跟挥食狞家的人统统死光了。

不过，这样的诘问大概率不会出现，一个突兀的出现的少年人，应该不值得他们投入这么多的精力。

“不会，佛觉得有意思的人一定不会死，如果你死了，就说明，你没有那么有趣！”

这就营造出来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少年奇人形象。

等人跟物品都化成灰之后，就用羊皮口袋把两堆骨灰装起来挂在帐篷里，等今年新生的野草变得枯黄之后再找个地方挖个坑埋掉。

润物细无声才是混进去的最高境界。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就像眼前这一锅汤饼？”

塞来玛，你应该知道，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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