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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距离龟兹城两里地以外的高坡上，不远处就是一片胡杨林里。

之所以不认为他是隋人，完全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和煦，行为却极为高傲的模样。

“老王！”娜哈欢呼一声就扑到老狼身边去了，将肥硕的身体骑在老狼的背上，捏着老狼的耳朵屁股一顿一顿的做骑马状。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结果，魏征醋芹照吃，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少做。

娜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这个平日里只对吃感兴趣的小女孩也越来越黏云初，即便是睡觉也要抱着哥哥的胳膊，有时候撕都撕不开。

推进——砍死——丢标志——推进——砍死——敌人死光，逃跑——取标志——割左耳朵——串耳朵——搜刮钱财——回营地，这就是唐军标准的作战流程，毫无趣味可言。回纥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骑着马嗷嗷叫着杀向敌军，把敌人砍死之后，就从马上跳下来，砍下敌人的首级挂在马脖子下边，顺便拿走敌人尸体上任何有用的东西，再骑上马，马脖子底下的人头乱晃着继续杀敌……直到敌人崩溃，或者自家崩溃，被别人用同样的方式收割。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抓活的，尽量多抓活的，这些突厥狗老子有用。”

云初就不用说了，这孩子从来没有把屎尿弄在她身上的事情，还是一个小小肉团的时候，就知道通过哼唧或者大哭来表达自己大小便的要求。

“咩咩……”黑眼窝叫唤了两声，云初家的母羊群就很自然地围拢到黑眼窝的身边。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好人不好吗？”

塞人认为男子十三岁了，就已经成年，他们认为男人成年的标志就是可以交配出下一代来。

云初摇摇头道：“我不喜欢挨揍，还是这样好一些。”

牧人与虱子几乎是相伴一生的好伙伴，即便是可汗跟可敦身上也有不少这玩意，可能因为身体不缺少营养的缘故，他们身上的虱子会长得更加肥大！

云初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生活习惯，当他躺在硬硬的木条编织的床上，虽然很不舒服，他还是对灵魂中的云初道了一声晚安。

读书人，会写字的人，还能写一手好字的人则是龟兹镇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自从听到这个传说之后，云初这才理解为什么回纥人在母亲肚子里只待了九个月。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你先把我是不是唐人的问题弄清楚！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儿戏了。”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