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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牧人是不害怕的，因为雪会被皮袍隔绝在外边，抖一抖就掉了。

扁嘴鱼是一种高山冷水湖里的细鳞鱼，用刀子开一个口子，去掉内脏跟鳃，在捏着鱼皮用力一撕，就把整条鱼的鱼皮都给剥下来了，找一个木棍串起来，撒上盐巴，就可以放在一边腌制了。

晚上的饭食的主题是汤饼，汤饼其实不是饼子，而是面条，因为做饭的人是那个被眼屎糊住眼睛的门子，这就让云初的食欲丧失了一大半。

云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回纥人就是唐军的仆从。

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云初却把这些东西一一摊开来晾晒，没有放过一本。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老羊皮哈哈大笑道：“狗窝里长大的只会是狗，就算披着一张虎皮也是一条狗。

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有些文书被潮气侵染的已经结成一团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按照方正的说法这些文书早就该销毁了。

云初点头道：“我怕去的晚了旱獭不在家。”

云初握握方正的胖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于是，他就自己吃光了准备好的食物，肚子饱饱的，浑身都感觉发烫，他很久都没有这么好的感觉了。

云初，我父亲说过，你只要乖乖地听话，他就不动你帐篷里的人。”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抓活的，尽量多抓活的，这些突厥狗老子有用。”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乱起？是什么意思？”

“胡说呢，贞观四年，萧后与前隋元德太子背突厥而返归中原，草原上，戈壁上，就不再有所谓的隋人勋贵了，这个娃子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告诉塞来玛自己为什么会带着她们母女在这个并不适合捕捉旱獭的时候来到草蜢湖。

云初也不肯多说话，就这样默默地随着老羊皮的队伍走过七八个部族之后，队伍中的女人就没有了，男人却多了五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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