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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保持沉默的云初，胖子方正对随从吩咐道：“请兵曹跟壶正两位过来。”

这一次，他不管了。

一个衙门的外观如何，与这个衙门的权力大小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随着家里的柴火垛越来越高，塞来玛哭泣的时候也就越来越多，她知道，一旦羯斯噶给云初把战马拉来，就到他离开的时间了。

荒野中的孤坟很阴森，很可怕，如果坟墓里埋葬的是自己的祖宗，自己的亲人，那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几年，听说“天可汗”换人了，这位“天可汗”很小气，还不讲理，不但赏赐的东西少了很多，很多，还要求塞人们给他们进贡活着的牛群，羊群。

老羊皮的家真的很好，最让云初喜欢的就是院子里有一道蜿蜒流淌的渠水，水清凉而清澈，汩汩的从葡萄架下穿过，坐在刚刚长出大片大片叶子的葡萄架下，暑气全消。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我没有钱……”

方正点点头又问道：“你愿意效忠大唐的天子吗？”

“不是我，是腾格尔看上他们父子俩了，召唤他们去了天国。”这种事云初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墨池里面的墨也加好用光，这很见云初对用墨量的掌控功夫。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疼。

自己的存在已经给塞来玛制造了很多的麻烦，为了云初，塞来玛把进入羯斯噶帐篷的事情整整推迟了六年。

而方正这个王八蛋在执行的时候又继续宽松化，如此庞大的一个市场，一个月只收四千贯，再没有别的收费事项。

玄奘说：是阿弥陀佛。

方正掂量着装了金沙的袋子好声气的问云初。

既然云初自己没办法证明自己就是唐人，那就只好把鉴定自己是不是唐人的任务交给官府。

假如说回纥少年们让云初退避三舍的话，那么，回纥少女们给云初留下的感觉更差。

云初希望能一辈子接受刘天成老师的教诲，只可惜，这位老师给云初上的最后一堂课，却是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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