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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荒野中的孤坟很阴森，很可怕，如果坟墓里埋葬的是自己的祖宗，自己的亲人，那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害怕了是吗？”老羊皮将云初新得到的唐刀丢给他。

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老羊皮似乎很累了，随便裹着皮袄倒在了夯土城墙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大关令衙门里的行军锅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何远山，刘雄几个人这些天就没有回来过，一旦突厥人来了，这些锅一定会被抛弃的。

很正常的流程，在文书上只是被提了一句，方正走了，大关令衙门就由壶正何远山领衔统领，刘雄成了新的壶正，哦，云初也进了一步，成了大关令衙门里有名有姓的文书掌固。

身为一只大大的拖油瓶，能被母亲的新欢如此对待，羯斯噶可以说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一身的学识最终被烧成了飞灰。

文书是不同的！

如果说部族里漂亮的小姑娘总是属于可汗，那么，部族里面最好的小伙子就属于少年人的引路者——老羊皮。

云初吼完刘雄之后，端起自己的羊汤碗就去了渠水边纳凉，几个没有吃到面条的人，也纷纷喊着晦气。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抓活的，尽量多抓活的，这些突厥狗老子有用。”

他们又往皮口袋上堆土，继续让骑兵踩踏，踏结实了，继续堆土，再踩踏，直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光秃秃的土丘才算完毕。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回纥贵族们人人以拥有一条这样的马鞭为荣。

这还是出生在春天到秋天的孩子，如果是冬天，死亡率还要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老羊皮；愣了一下道：“这就走？你不是舍不得离开吗？”

五年了，云初学习的速度很快，甚至远远超越了老羊皮的期望。

牛羊是牧人的生命，可是呢，这个时候，就算是最勤勉的牧人，也不肯离开帐篷去照顾牛羊。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方正点点头道：“是啊，人去当劳工修城，修城门，带来的牲畜，粮食，会被就地征收，充当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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