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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一颗脑袋上总会缺少一只左耳朵，回纥人不会在乎，也不会嫌弃，反正人头腐烂的时候，最先掉落的就是耳朵，有没有那东西不重要。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眯缝着眼睛瞅瞅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云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也是云初在回纥部族里第一次发现还有男人会把女人的生死存亡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润物细无声才是混进去的最高境界。

这还是出生在春天到秋天的孩子，如果是冬天，死亡率还要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弯刀砍在甲胄上，最多迸发出一溜火星，而唐刀砍在突厥人的身上，往往就会造成非常恐怖的伤口。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云初没有睡，侯三烧好了热水，他匆匆的洗掉了一身的汗水，点亮矮几上的油灯，准备把自己没有看完的文书继续看完。

“你要做什么？”塞来玛大急。

薄薄的牛皮帐篷抵御不住这样的寒冷，尤其是天气转暖之后突然地降温，会让人觉得更加难以忍受。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用优雅来描绘的，不管你怎么杀，人死掉之后必定会有戾气，只要沾染了戾气，就跟优雅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种假设云初都懒得想，这一路上的强盗，马贼以及平时是牧人，遇见云初这种零散旅客就变成强盗的族群要是少于三千股，云初就当这个天下已经完全太平了。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这种事情跟口味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溜须拍马有关。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这些人才离开，云初的邻居们就从各个帐篷里呼天抢地的跑出来，直奔营地西边的那条大沟。

酒水的口味已经定性，云初没办法更改，至于醋芹，云初有更加高级的吃法。

塞来玛就在不远处看着云初，云初也看了看塞来玛宠着她挥挥手，笑着对老羊皮道：“也算是多活了三年。”

好事做多了之后，就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坏。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在这个传说中，大唐的天可汗居住在高高在上的黄金浇筑的宫殿里，且手握雷电，哪怕隔着千里，万里，居住在黄金宫殿中的天可汗，依旧能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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