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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的家真的很好，最让云初喜欢的就是院子里有一道蜿蜒流淌的渠水，水清凉而清澈，汩汩的从葡萄架下穿过，坐在刚刚长出大片大片叶子的葡萄架下，暑气全消。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大阿波葛萨璐死了，他在部族里的影响力立刻就没有了。

这个老家伙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初追随太宗皇帝征高句丽，负责护卫大军左翼，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几乎把黑水靺鞨胡人给杀光了。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龟兹城并不安稳，好在，他有一张纯粹的汉人面孔，让龟兹本地的城狐社鼠们对他敬而远之。

可惜大都护一生为国，却被阿史那社尔那个胡人占尽了便宜。”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只有一些不知所谓的隐士大儒才会教弟子这些不知所谓的学问。

利益上的联合是一种相对稳固的关系，可是，一旦利益出现了分歧，这种联合也是最脆弱的。

虽然瘦小，这个家伙身上的毛发很重，尤其是脸上的胡须在肆意的疯长，导致他的那张小脸上，唯一能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那些商贾们不能入仕，没有永业田，嫁闺女连马车都不能坐，已经够可怜了，万里迢迢的背点货物来西域贩卖，赚一点血汗钱，就不要折腾他们了。”

来到人满为患的城墙上朝折冲府兵营看过去，那里也静悄悄的，就连写着唐字的大旗都有气无力的耷拉在旗杆上，军寨上没有看到卫兵，军寨门口，也看不到手持长矛的岗哨，一群鸟不时地落在军寨里，一会又匆匆的飞起。

这只旱獭被娜哈勒住脖子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原本肥壮的身体自由垂落，就显得有些瘦长。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那是坎儿井里流出来的水，如果你认为坎儿井也是地道的话，它就是。”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要不然就算是穿上了唐人的衣衫，人家也会闻到你身上的腥膻味道。”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云初没有睡，侯三烧好了热水，他匆匆的洗掉了一身的汗水，点亮矮几上的油灯，准备把自己没有看完的文书继续看完。

“没有更好地办法了吗？我总觉得落一个隋人身份，对我以后的路不太好。”

用脱落的脚皮来思考也会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骄傲的唐人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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