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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少年人，一般会被老羊皮送去战笼碰碰运气，战死了，石国的人会给老羊皮一袋金沙，如果侥幸胜利了，老羊皮能拿到更多。

云初摇摇头，依旧很茫然。

走进没有守卫的龟兹城，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首诗是白居易作的，意境十足，就是他的绿蚁新醅酒的质量差了一些，方正拿来的绿蚁酒还不如白居易诗里面的，至少人家有意境，方正则什么都没有。

他吃力的转过头看向云初，此时，云初的面色很难看，收回唐刀，对侯三轻声道：“你就是因为背叛才被你以前的主人给抛弃的吗？”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悲伤的过程不会延续太长时间，剩余的斑头雁还是会在领头大雁的带领下，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顽固地从最后一道高岭上越过，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喜的唳叫声，尾音短促，愉快之意弥漫天山。

回归大唐对于云初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对于官员们来说不过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回纥勇士了，还能在马背上上下翻飞，轻捷地如同一只在马背上盘旋的鹞子。

云初瞅着塞来玛将一根手指塞进另只手比划的窟窿里的猥琐动作，摇摇头道：“我还没有成年。”

云初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一下，马上又平复了自己的心境笑道：“为什么是我呢？”

“你休想左右我！”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云初瞅瞅何远山道：“突厥奸细是吧？”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带云初过来的随从终于换掉了那张死人脸，开始有了一些温情跟善意。

方正回头看看依旧端坐在矮几前的云初笑道：“能写一手好字，遵守所以礼仪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放心吧，就算是坏孩子，也有时间教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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