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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应该是问到了老羊皮的痛处，云初没有回避，也同样盯着老羊皮的眼睛看。

如果我能做到，我的孩子们就好过了，陛下一定会封赏他们为从七品的武骑尉，如果我死的足够精彩，就算是云骑尉，我的孩子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云初摇摇头道：“我的笔坏了，自己造的笔太软，写不好那幅字。”

这个老家伙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初追随太宗皇帝征高句丽，负责护卫大军左翼，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几乎把黑水靺鞨胡人给杀光了。

那座叫做长安的城池里的人们，除过饮酒，吃饭，玩乐再无它事，每日从酒醉中醒来，再在沉醉中睡去……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成熟的二十八岁的青年，在一个繁华的社会里刚刚要被重用，就被时光突兀的带去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云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回纥人就是唐军的仆从。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龟兹这里的雪山水冰凉刺骨……

今天因为要吃烧旱獭，云初家的晚饭就比往常晚了一些，不论是塞来玛还是娜哈，都抱着膝盖眼巴巴地瞅着火堆里的那个黑疙瘩。

疤痕虽然是旧伤，胖子方正这种半辈子都在军伍中厮混的人，如何会看不出，这道伤疤形成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年。

“还有什么困难吗？”

如果你找一群女人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你就能成为大部族的阿波老爷。

云初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后来的读书人称之为坚韧的行为。

“流，氓，庶，盗，匪，贼，行商，巨贾你是哪一种？”

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唐人的官衙里，一天只有两顿饭，早上十点一顿被称之为朝食，下午四点钟再吃一顿被称之为暮食。

没有理会站在最前边的壶正何远山，径直来到云初面前道：“修整龟兹城，而后收重税，就食于敌的策略，就是出自你之口？”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这里可没有龙肝凤髓让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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