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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指指院子里清亮亮的渠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云初弯腰致谢道：“羯斯噶，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

准确的说，今天这顿羊肉汤面，也就方正，何远山，刘雄三个人吃到了，其余的人只有看的份。

因为自从云初发现羯斯噶跟塞来玛两人总喜欢钻草丛之后，羯斯噶经历的所有苦难都跟云初有关，其中最凶险的一次就是在他们办事的时候，身边出现了一匹叫做老王的孤狼。

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因为，那些胡人们总是下意识的只切割排在第一位的突厥人身上的肉，以至于，第一个人已经被切割成了骨头架子，后边的一些突厥人还没有挨上一刀。

这一套仪式其实是从突厥人那里学来的，铁勒人拿来就用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两个人走了两天才看到地平线上的龟兹城，至于背后的天山雪山，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区区一百八十里的距离不足以让它有什么变化。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一匹毛色斑驳的老狼从湖边巡梭一阵之后，就很自然的来到云初他们的火堆边上卧下来，用黄褐色的眼睛瞅着忙碌的云初，宛若一条老狗。

云初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兵曹刘雄。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云初表示一定会严惩这个该死的侯三之后，马夫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方正往嘴里丢了一根醋芹咬的咯吱咯吱的道：“老子有那么多的好姐夫，结果，还不是仅仅因为跟人家在田地上有了一点纠纷，褚遂良这个狼日下的就不肯放过我，好好地高陵县丞就变成了他娘的大关令。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每一个胡人都割了突厥人一刀，也吃了一块，或者一小片突厥人的肉，最后，还有七个没有受伤的突厥孩子还活着。

“不，既然我以后要在大唐生活，我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任何不该沾染的身份。”

云初盯着羯斯噶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子才低下头瞅着火塘里的火光久久不吭声。

来到人满为患的城墙上朝折冲府兵营看过去，那里也静悄悄的，就连写着唐字的大旗都有气无力的耷拉在旗杆上，军寨上没有看到卫兵，军寨门口，也看不到手持长矛的岗哨，一群鸟不时地落在军寨里，一会又匆匆的飞起。

“流，氓，庶，盗，匪，贼，行商，巨贾你是哪一种？”

这可能是他漫长人生中最后的希望，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这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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