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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埋怨过在回纥部落的生活，同样的，也不会抱怨在唐人群里的生活。

而龟兹城这里有厚厚的黄土层，土质坚韧而细密，正是开凿窑洞跟挖坎儿井的好地方。

走进没有守卫的龟兹城，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有时候，骄傲的天鹅会从天山上飞过，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乃至消失，就像是直接去了神的国度。

云初弄一根柔软的桑树枝条，把头部打毛，蘸上一点盐巴开始清洁牙齿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再一次引来了围观。

亡国之人的隋人在龟兹城里谨小慎微，绝对不会培育出这样出彩且自信的子弟。

不是塞人有多么的爱干净，在专门的地方处理卫生问题，主要是人的排泄物跟垃圾会把野兽招来。

不允许唐人干涉部族内部的事物，是西域所有胡人这两年达成的一个共识。

按照塞人的习俗，云初已经十三岁了，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们居住的这个帐篷的主人。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

这让守在官衙外边的何远山，刘雄，云初等人战战兢兢，一个个把身子站的笔直，生怕什么地方没有做好引来无妄之灾。

要知道，每一个部族的人口其实都是恒定的，这样的话才能与牧场相匹配，与牛羊数量匹配。

那个时候，只要塞人们给天可汗送去一些干掉的天山雪莲，干掉的牦牛尾巴，干掉的肉，干掉的毛皮，就能得到当时那位“天可汗”赏赐的麻布，绸缎，以及盐巴跟铁锅，这非常的划算。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要打仗了是吗？”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这是大关令的方略，与其余闲杂人等无关。”

“给我一个准话，这关系到能不能活命，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犯下半点错误。”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这东西没有出来之前，大地还一片冰凉，等他露头之后，西域广袤的土地立刻就进入了烧烤模式。

“不能被他说的话吓住，没有人能知晓老子的来龙去脉……”

“都是我的……”这是方正在吃了第一口面条之后下的命令。

往往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衙门，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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