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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走进了衙门，果然，方正倒在一张羊毛毡子上，一条腿软软的耷拉在边上，正由一名带着白帽子的军医给他治疗。

他们的呼声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与骄傲。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假如说回纥少年们让云初退避三舍的话，那么，回纥少女们给云初留下的感觉更差。

一个全身上下中了七八箭的一个家伙，虽然倒在了地上，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实打实的突厥话。

先是衣服被撕破，接着就是皮肤，看他将胸口抓的血肉模糊的样子，每一个目睹这一状况的人都觉得，葛萨璐想要把自己的心抓出来。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你的袍子我前天才给你洗过，还用了草木灰，两天时间，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薄薄的牛皮帐篷抵御不住这样的寒冷，尤其是天气转暖之后突然地降温，会让人觉得更加难以忍受。

认真来讲，老羊皮其实就是云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领路人。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唐人进行的一场正面交锋，他却信心满满。

“哈哈哈哈……大户人家的小爷来西域了。”

为了把堆积如山的文书全部整理出来，云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方正等人想吃君子食的要求。

“你是我见过的少年中最不像少年人的一个人。”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至于你，不过是一匹长得像唐人的狼而已。”

这就营造出来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少年奇人形象。

有觉得他可怜的唐人，隋人伙计要把食物送给他，也被他礼貌的拒绝，显得很有气节。

云初摇摇头道：“我要是也有这样好的一个姐夫，下场估计跟你是一样的。

用刀子刮掉烤焦的毛皮，一个黄澄澄的类似挂炉烤鸭的食物就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方正一边喝酒，一边看云初在他的腿上施为，不喊痛，也不叫唤，就是低着头喝酒。像是在做一个很痛苦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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