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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在这个迷茫度日的过程中，云初依旧不忘整理仪容，清晰衣衫，给枣红马刷毛，整日里利利索索高傲而茫然的在龟兹集市上晃荡。

云初接过洋葱，这是两枚红皮洋葱，很珍贵，是远方的驼队从大小勃律国那边带过来的，应该是比粟特勤赏赐给羯斯噶的。

看到羊腿的娜哈也就停止了哭泣，主要是羯斯噶拿来的那根羊后腿还带着半截羊尾巴，她可是记得哥哥烤羊尾巴油的滋味，那东西一口一包油……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路，在焉耆王被杀之后才想起来抵抗，又在抵抗了一半的时候，选择了投降……唐军攻城的时候有死伤，这个时候，不屠城又能干什么呢？

龟兹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

唐人的军营外人进不去，方正这种官员也不行，有事只能在营门外等候通报。

何远山跟着长叹一声，朝刘雄几人挥挥手，就去安排民夫等事宜去了，云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方正要嘛被打成重伤，要嘛就是断胳膊断腿，总之，这个人马上就要被送去西州驻地高昌养伤了。

看过居住地之后，云初多少有些疑惑，这里的桑树巨大的让人难以置信！

这就营造出来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少年奇人形象。

一阵更加嘹亮雄浑的呼喝声从草蜢湖的另一边传来，紧跟着就有一匹战马出现在地平线上，接着，就是第二匹，第三匹，紧接着无数的马头就从那个小小的矮坡后面出现，波浪一般倾泻而下。

回桑林地休憩的时候，云初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老羊皮，老家伙今天为了显得明显一些，特意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羊皮大氅，如此闷热的天气里在城墙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而婴儿能活到娜哈这个六岁孩子的程度，还要减少一半左右。

城里死人太多，当然就不适合屯军了，是担心发生瘟疫什么的。

“你先把我是不是唐人的问题弄清楚！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儿戏了。”

老羊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据他说，他追随玄奘和尚十七年，也保护了玄奘十七年。

“大户人家才这么干！”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云初摇摇头，依旧很茫然。

死亡的概率太大，太大了。

他就是通过买人，卖人抽取一定的利润为生的人，是草原，戈壁，大漠上必不可少的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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