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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收回鞭子之后就不再动弹了，坐在两个驼峰中间把目光放在蓝天上，思绪看起来变得很长。

这是一声真正的晚安。

云初想了一下道：“我真的不像一个少年人吗？”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只要跟老羊皮在一起，云初就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准确的说，他的灵魂似乎飞在半空中，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观察他的肉体与老羊皮交流。

考虑到大唐官吏与那个时代官吏数量的比例，自己目前获得的这个书吏位置要比那时候的书吏位置高出不少。

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老羊皮似乎很累了，随便裹着皮袄倒在了夯土城墙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云初看了看羯斯噶道：“其中有六个还不足八岁。”

它们回到洞里的时候或许会把丢失一两个同伴的账算在金雕头上。

何远山喝了一口浆水，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给云初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当然，云初烹调的旱獭肉不在此列！

云初将要跟随侯三进入坎儿井地道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龟兹城。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云初恼怒地拍了拍黑眼窝公羊的脑袋，黑眼窝公羊立刻甩开蹄子跑到队伍最前边，毫不犹豫地朝帐篷那边跑去。

老家伙精通梵文，吐火罗语，突厥语，最要命的是，他还能说得一口流利的大唐长安官话！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笔法甚至是长安最流行的飞白。

如果不是因为云初嫌弃放羊的时候太寂寞，太无聊，这头被狼群驱逐出来的老孤狼早就死掉了。

回归大唐对于云初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对于官员们来说不过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

只要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都会选择先战斗，然后臣服这样一个过程。

去年没有被牛羊吃完的牧草下，悄悄冒出来的绿芽就可以吃了。

云初相信自己一定能经得住官府审查的，这就是云初不愿意使用老羊皮给的办法的原因。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