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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传说给了族人非常非常大的压力，以至于部族中越是漂亮肥硕的母羊，死得就越快。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没有更好地办法了吗？我总觉得落一个隋人身份，对我以后的路不太好。”

“跟妈妈呀，妈妈就是这么跟羯斯噶叔叔说话的，羯斯噶叔叔的脸黑红黑红的，手上的奶疙瘩掉了都不知道。”

羯斯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云初还在沉思，只有塞来玛跟着他出去了。

英雄就该干点英雄才需要干的事情，哪怕最后被人砍了脑袋，也是值得的。

趁着身体吸收油脂的功夫，回纥人的眼光已经落在了红色的旱獭心脏，微微发黑的旱獭肝脏上，心脏发脆，极有嚼头，肝脏绵软如同法国鹅肝，放进口中就像是把一块丝绸放进了嘴里，不用嚼，它就能丝滑地落进胃里……

眼看着日头渐渐升起，云初让侯三看好这些文书，自己匆匆的回到桑林准备做饭了。

云初惊讶于胡人的礼貌，很快就发现，这些在戈壁沙漠里经常扮演强盗的驼队尊敬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刚刚换上的这套唐人衣衫。

有觉得他可怜的唐人，隋人伙计要把食物送给他，也被他礼貌的拒绝，显得很有气节。

回桑林地休憩的时候，云初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老羊皮，老家伙今天为了显得明显一些，特意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羊皮大氅，如此闷热的天气里在城墙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龟兹这种西域中心的商业城市，每日交易的牛马羊骆驼不计其数，各种粮秣，物资堆积如山的，不知是那个脑残居然在这种占领区只征收入市税，就是人家进入市场的时候征收一点入门费。

至于不重要的普通牧人，巫婆们最多进行一下临终关怀，告诉他们，此行将会直接抵达腾格尔的怀抱，没有割破脸这个过程，毕竟，她们也只有一张脸，不能谁病了，都要让自己流血的。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云初驱马追上老羊皮忍不住问道。

可以这样说，每一个塞人美女都是属于可汗的，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的族人们，宁愿去跟大尾巴羊恩爱，也不肯去找部族里那些干巴柴火妞。

衙门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云初就让侯三扛着矮几背着蒲团，他自己拿着笔墨纸砚，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他还是想为这个人的气度喝一声彩。

也罢，老羊皮对中原的认知，来自于玄奘，这就导致他对中原的认知非常的片面。

玄奘虽然是一个和尚，却也是一个资深读书人，他的研墨手法被老羊皮完整的继承了，所以，云初的研墨手法也自然变成了玄奘的手法。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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