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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睡醒的时候，芦苇席子上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抱起水瓮吨吨吨的喝了一气，回头看看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读文书的云初道：“除过读文书，给人写信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牛羊是牧人的生命，可是呢，这个时候，就算是最勤勉的牧人，也不肯离开帐篷去照顾牛羊。

一直折腾到天亮，葛萨璐的身体渐渐变凉，巫婆们这才告知所有人，大阿波受到腾格尔的召唤，回去了。

当然，把敌人的四肢砍下来，或者只砍掉三肢，看着一个肉咕噜在地上蠕动也很好看，只是这种时候不太多，因为唐人不许。

回到帐篷里，云初跟羯斯噶接受了塞来玛跟娜哈帝王级别的服务。

“爷娘……”

“这些人你怎么便宜处理掉了？这好像不太符合你平日的行为。”

等最后一声悠长的惨叫声结束之后，集市街上已经堪称血流漂杵了。

右手边那个黑脸长须大汉道：“看清楚，这是一个关中娃子，不是那些可以随便让你搓弄的罪囚。”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既然没有可能，那么，他只剩下因呼吸肌痉挛而窒息这一条路可走了。

所以，梁建方暂时来不了龟兹了。

最后，一人端着一碗说不上酸甜味道的绿蚁酒帮助云初考虑如何落户才能把这件事的利益做到最大化。

塞人的策略则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加入，塞人可以是匈奴人，可以是突厥人，当然也可以是铁勒人，如果不是昭武九姓的那些国家过于遥远，塞人们其实也讨论过加入他们的话题。

用脱落的脚皮来思考也会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骄傲的唐人不要他！

眯缝着眼睛瞅瞅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云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吏员，军户，匠户，寒门，官员，勋贵，皇亲？”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云初你把这身衣衫换掉吧！”

云初笑着点点头道：“谢谢羯斯噶大叔，我真的很需要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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