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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云初笑道：“既然你喜欢羯斯噶，他对你又那么好，我没有理由杀死他。

我宁愿把这种效忠称之为血脉相连，称之为相濡以沫，称之为同生共死。”

云初面露痛苦之色，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好人不好吗？”

“封闭龟兹城通往外界的地道，不把这些地道封闭，不等突厥人来攻打，城里的人就跑光了。”

从这一刻起，自己终于可以回归故里了，可以去那个在牧人口中宛若天堂一般的大唐去看看。

云初往后缩一缩，刘雄等身着铁甲的人大踏步的向前，迎着突厥人挥舞过来的弯刀不闪不避，一刀换一刀的向前硬抗。

有时候，骄傲的天鹅会从天山上飞过，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乃至消失，就像是直接去了神的国度。

认真来讲，老羊皮其实就是云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领路人。

云初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就捏着半截墨条轻轻地转圈，随着墨汁逐渐出现，他又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继续研磨。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刘雄出身低位，连番苦战之下才给自己弄了一个队正的差事，想要再进一步，天知道还能不能从战场上活着下来，就算活着下来了，也未必能捞到军功，现在有爵爷一句话，就能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这种清澈如水的眼珠应该长在婴儿脸上才相配，可惜，峨眉山的猴子跟老羊皮也有这样的眼珠子，立刻就让云初警觉起来。

云初心不在焉地道：“你只要确定进羯斯噶的帐篷就好，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师，却吐了他一口唾沫，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写字查渊源，研墨查云初是否是一个真正的熟练读书人，能否磨出正好写那些字的墨量。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云初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