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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花团锦簇烧包的老羊皮蜷缩在一张卧榻上，卧榻周围的图案是云纹跟蝙蝠，不带一点西域特色，应该是来自于大唐。

这一刻，蹲在他身边准备吃饭的塞来玛跟娜哈两个人，眼珠子似乎都在发光，还是那种恐怖的绿光。

羯斯噶是回纥人的土屯，意思是战士队长，可以领一百个回纥骑兵。

云初用手抚摸了一下破败的城墙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大军才重新在城外修建军寨的？”

这种人云初就见过，他的化学老师刘天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满肚子的学问，满肚子的权谋，同时，也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胖子方正打开云初的头发，看到了左上脑附近那道可怕的疤痕，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娃能活下来实在是命大。”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云初瞅着塞来玛将一根手指塞进另只手比划的窟窿里的猥琐动作，摇摇头道：“我还没有成年。”

云初实在没有面对一群大唐土著裸男说话的勇气，借口看行军灶烧好了没有，快速与这群野人拉开了距离。

“你想干什么？”老羊皮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来：“这已经是你能最快融入唐人的办法了。”

“你害怕了是吗？”老羊皮将云初新得到的唐刀丢给他。

至于男人们就沉默的多，一路上除过喝水，吃东西之外，没有多余的话。

反正，你们那么年轻，那么帅气，那么好看，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

“好好地活着，我在雪山下等你，等你成为大英雄的那一天。”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老羊皮摆摆手笑道：“他能去哪里呢？西域虽然很大，却也很小，朋友不可能永远都是朋友的，亲人也永远不可能一直是亲人。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娜哈不是有你保护吗？”

云初冷笑一声道：“侯君集破高昌，得了无数钱财美人，他进玉门关的时候，守将还不是死死地给盯住了，导致他才班师回朝，就被太宗皇帝下了大狱。

“我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你先说好，是我说过的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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