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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歌姬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拨动箜篌的时候，每当游吟歌者唱起《乌古斯传》赞颂回纥人的祖先的时候，在部族最勇猛的少年身边，就会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

老羊皮把脑袋靠在胡姬怀里，揉捏了一下脸上的乱毛笑道：“你最好能聪明一些，将来我们到了长安也能过得舒坦一些。，我听玄奘说，在长安仅仅有钱是不成的。”

方正叹口气道：“我们不修城墙，城门，不收税，我们的好日子也基本到头了。”

锻炼了写作水平，还获得了无数府兵们的感谢，不过呢，这些人都不算什么好人，感谢人的方式就是上战场之后可以站在云初前面替他挡箭，没有一个人提起云初多少有些期待的润笔之资。

眼看着云初的身影进了桑林地，老羊皮满是褶皱的脸上荡漾起了笑意，笑意先是从眼睛深处浮现，接着溢于眼角，在山根处荡漾开来，褶皱的皮肤就如同菊花一般绽放开来。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贼你妈……贼你妈……贼你妈……”

习惯草原生活的回纥人其实是不怎么喜欢用柴火的。

估计，老羊皮也应该是这样的。

方正盯着汤锅，刘雄盯着汤锅，所有人都盯着汤锅，没一个有功夫说废话。

回到自家帐篷之后，生活还要继续，云初继续编织着马鞭，塞来玛继续纺着羊毛，娜哈自然百无聊赖的在帐篷口永无休止的玩耍自己的白石头。

同样的一群人，可以是坏人，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好人。

有觉得他可怜的唐人，隋人伙计要把食物送给他，也被他礼貌的拒绝，显得很有气节。

侯三手里握着金沙一脸的惊喜，连忙道：“我本就是别人抛弃的家奴，说我是奴隶人一点错都没有。”

漫长的婴儿时光，让他只能进行漫长的思考，漫长的等待。

它们回到洞里的时候或许会把丢失一两个同伴的账算在金雕头上。

塞来玛之所以喜欢吃旱獭皮，不是没有原因的。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裴东风爵爷呢？”

“好好地活着，我在雪山下等你，等你成为大英雄的那一天。”

老羊皮翻了一个白眼，就懒洋洋的离开那张胡床，胡姬用力推开胡床，云初就把袍子下摆掖在腰带上，一步步地下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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