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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人人都在赞颂勐撒卡的忠诚，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追随他的父亲去天国侍奉腾格尔。

如果是一般的回纥人，老羊皮也就放弃了，毕竟，如此庞大的族群里，出现一两个聪明人不是什么怪事。

他是白羊部族中第一个敢爬上悬崖捕捉岩羊的少年。

秋日的时候，正是塔里木河水流泛滥的时候，不足一尺深的水淹没了整个胡杨林，碧绿的胡杨林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与白云，蓝天一起构成了一张绝美的图画。

云初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就捏着半截墨条轻轻地转圈，随着墨汁逐渐出现，他又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继续研磨。

云初瞅瞅正在远处观望的葛萨璐的儿子勐撒卡，摇摇头道：“我现在挺好的，以后有自己的想法，倒是你，羯斯噶，你要小心，我听说比粟一直对他父亲婆润很不满，他可能不是婆润可汗选定的下一任可汗人选。”

“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下过死力气的人，身上的伤痕不少，大多是这几年的新伤，两条腿已经微微有了罗圈状，这该是骑牲口骑出来的毛病，可见这小子的骑术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沾染上回纥人在马上胡乱转圈的恶习……”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假如，假如塞来玛真的要进羯斯噶的帐篷，他就想离开这里，去魂牵梦绕的长安看看。

老羊皮就站在招牌底下，巨大的招牌像是被他背在背上，跟一只拖着巨碑的老乌龟一般。

回纥人打仗的时候总是拖家带口的。

眯缝着眼睛瞅瞅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云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老王！”娜哈欢呼一声就扑到老狼身边去了，将肥硕的身体骑在老狼的背上，捏着老狼的耳朵屁股一顿一顿的做骑马状。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人们认为的任何新鲜事都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既然方正说你聪明，我就把你当一个聪明人来对待，差事办好了，赏你一袭青衫。”

“嗷嗷——”

有时候，骄傲的天鹅会从天山上飞过，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乃至消失，就像是直接去了神的国度。

天亮的时候，云初又烤了一些鱼，斑头雁在湖水里游荡，显得很是悠闲。

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强，那么他餐桌上的东西的种类就会更加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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