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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掂量着装了金沙的袋子好声气的问云初。

“西域太大了，阿史那贺鲁又远在庭州，大军越过一千五百里的路去攻伐，代价太大了。

“哈哈哈哈……大户人家的小爷来西域了。”

“你是我见过的少年中最不像少年人的一个人。”

云初相信自己一定能经得住官府审查的，这就是云初不愿意使用老羊皮给的办法的原因。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商人之子不得入仕，没有资格分永业田这种有权世袭并可变卖的田地，只能分到口分田，人死了之后会被国家收回去的，还要缴纳比农夫更重的赋税。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城里死人太多，当然就不适合屯军了，是担心发生瘟疫什么的。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娜哈年纪这么小，却能长得如此胖，跟吃这种鱼有着很大很大的关系。

这家伙就是旱獭群里的奸细，是属于云初一个人的奸细，它毫无族群荣誉感与族群同生共死的自觉。

帐篷里的火塘火光熊熊，即便是如此，塞来玛跟娜哈两人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单薄的牛皮帐篷根本就抵挡不住外边的寒气。

他很享受这种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马，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下的塞人部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回纥人就不一样了。

“咩咩……”黑眼窝叫唤了两声，云初家的母羊群就很自然地围拢到黑眼窝的身边。

同样的一群人，可以是坏人，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好人。

反正，唐人总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就算胡人能占到一时的便宜，马上，就会有更多，更加凶残的唐人过来，把刚刚获得胜利的家伙连根拔掉。

热闹起来的不仅仅是这个高山湖泊，还有高山湖泊下的草原。

云初想要回归大唐，首先就要完成身份转换，从一个回纥人变成一个真正的唐人，仅仅是这一关，就难如登天，太宗皇帝自己不是纯粹的汉人，却把唐人的标准定的极高，由番入汉绝对不是仅凭一张汉人的脸就能办到的。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老羊皮即便是再富裕，在食物的搭配上，他依旧属于原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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