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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哈刚刚洗干净的小脸上，满嘴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淌，云初叹息一声又把她的脸用水秃噜了一遍。

“啊，年轻的回纥人啊，你怎么能够忍受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放羊生活呢？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他曾经受过的精密教育告诉他，挑战战笼，是最不合适他的一种发家方式。

大关令衙门里的行军锅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何远山，刘雄几个人这些天就没有回来过，一旦突厥人来了，这些锅一定会被抛弃的。

最后，只能当隐士高人。

“记得先去水渠边上洗个澡……好好洗，把你黑油油的脖子洗干净！

万马奔腾的场面云初怎么看都看不够，尤其是夕阳下的马群披着金光，雄壮的四肢高昂着的马头，就像这人世间没有任何物事能够阻挡它一般，满满的力量美。

这两部在斗争不休的时候，自然没有办法把工作进行好，于是，龟兹大关令这个居中调和的几乎不被人看重的部门就成了最重要的办事机构。

老羊皮终究没有回答云初提出来的问题，不过呢，也就是因为有这个问题，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不好了。

一大碗蒲公英茶被云初强迫灌进这对母女的肚子之后，她们这才从美食光环中突围出来。

裴东风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道：“你知道当官的好处吗？”

真的，他只要胆敢在放羊的时候打个盹，他们家的羊就会少那么一只两只……虽然丢失的羊还是会回来，云初还是觉得自家的羊不干净了，所以，在放羊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瞪得大大的。

云初同样瞅了一眼葛萨璐，小声道：“您放心，以后不会再起冲突了。”

回纥贵族们人人以拥有一条这样的马鞭为荣。

说罢，就用手掸掸云初袍子上的灰尘又道：“唐人的衣服上就不该有灰尘。”

这一点，一定要清楚。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大阿波葛萨璐死了，他在部族里的影响力立刻就没有了。

方正呵呵笑道：“你如果是唐人，我迟早会知晓，你如果不是唐人，我迟早也会知道。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要做这样的决定，只能是都护府，或者刺史府，都护府户曹跟刺史府司户也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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