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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所以，他背着手跟在牛一样好用的侯三身后，进入了桑林地的浓阴里。

即便是这样，老羊皮的眼中似乎也只有云初一个人。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回纥人就不一样了。

这些人一般为了立功，会主动参与官兵攻城，你们也知道，一般这种人被派出去，就是为了消耗敌军箭矢，试探敌军虚实用的，所以呢，基本上死光了。

塞来玛不止一次的面带桃红，气喘吁吁地从荒草堆里跑出来模样被云初见过，再等一会，羯斯噶就会一边系腰带一边从同一片荒草堆里出来。

于是，云初迷茫的转过身，朝对面的胖子轻轻抱拳一礼道：“长者谬赞了。”

没错，他们挨了无数顿殴打，只理解到了这一点，至于云初经常说喜欢这种事，就该去找白羊部里的小姑娘这个道理，他们完全忽视了。

这还是出生在春天到秋天的孩子，如果是冬天，死亡率还要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帐篷里同时躺着两具尸体，葛萨璐的亲戚们就多了一重麻烦，需要再骑着马绕着帐篷跑七圈，再找一个跟两个死人最亲近的人掀开门帘子，顺便在脸上划两刀。

云初强迫自己看完了整个过程，甚至还把自己的强迫症给逼出来了。

云初随即坐定，不再有坐卧不安的意思了。

塞来玛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从怀里掏出一串白石头拴在云初的手腕上，这些石头是娜哈平日里丢石子用的白玉，上面还沾着塞来玛的体温。

云初瞅瞅何远山道：“突厥奸细是吧？”

顶级大学毕业，却在一个五线城市的二流中学足足当了二十年的化学老师。

这可能是他漫长人生中最后的希望，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这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而他因为已经成年，变成了这两人爱情路上的羁绊。

如果是一般的回纥人，老羊皮也就放弃了，毕竟，如此庞大的族群里，出现一两个聪明人不是什么怪事。

只是因为最终目的地是长安的缘故，云初选择相信这个人，毕竟，有远大目标的人，都不会坏到哪里去。

云初认为葛萨璐不具备拥有这些东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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