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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走的时候给云初留下来了一些澡豆，这东西其实是绿豆粉跟药材混合之后的产物。

“刘氏吾妻见字如晤，你我离别已经四载有余，别时洞房余温尚存不忍离去，然，军鼓阵阵不得不走，瀚海边关自是男儿立功之地，待我跨马班师，自然许你富贵荣华，一身锦绣……对了，我走的时候与你敦伦，日夜不休，你到底怀上了没有？”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右手边那个黑脸长须大汉道：“看清楚，这是一个关中娃子，不是那些可以随便让你搓弄的罪囚。”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人们认为的任何新鲜事都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只要开始吃饭，塞来玛就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他就快活不起来了。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再说了，那个时候我才七岁，怎么能杀得了羯斯噶这种武士呢？”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第三天的时候，方正果真被送到西州养伤去了，只是受伤的原因变了一点点，文书上说是在召集民夫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的，龟兹这里没有好的医生，需要送到西州养伤。

帮人写信报平安自然是好事，云初最在乎的却是信的内容。

当然，这跟排在最前边的都是突厥武士有关。

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他就快活不起来了。

裴东风对何远山等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笑吟吟的瞅着云初，等着他跪地磕头致谢呢。

方正官衙里的毛笔也不好，老是掉毛，云初从笔锋处抽掉两根掉出来的毛，在墨池中润润笔，就提笔写字。

云初苦笑一声道：“我本来已经跑了，后来又回来了。”

走进没有守卫的龟兹城，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一匹毛色斑驳的老狼从湖边巡梭一阵之后，就很自然的来到云初他们的火堆边上卧下来，用黄褐色的眼睛瞅着忙碌的云初，宛若一条老狗。

葛萨璐的儿子带着一群少年围攻云初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模样，脸上笑眯眯的，眼睛里的寒光却冰冷地能杀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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