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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锅里的羊肉已经煮的软烂，云初捞出煮好的羊肉放在一边晾凉，把骨头全部剃掉，又把肉切成片，让清亮亮的羊汤继续沸腾。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这一点上，云初与别的回纥少年有着很大的区别，云初喜欢公羊的勇猛，彪悍，力气大可以驮东西，其余的回纥少年却把一腔爱意奉献给了羊群中屁股最丰满，走路姿势最妖娆的母羊。

“羯斯噶为什么会死？”塞来玛有些惊惶。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吃不惯？”何远山用筷子夹着一大块羊肉，瞅瞅羊肉，再看看面色发白的云初。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告诉塞来玛自己为什么会带着她们母女在这个并不适合捕捉旱獭的时候来到草蜢湖。

塞来玛叹口气道：“你一直觉得塞人，回纥人都是傻子，我虽然也傻了一些，毕竟是养育了你的母亲，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老家伙精通梵文，吐火罗语，突厥语，最要命的是，他还能说得一口流利的大唐长安官话！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笔法甚至是长安最流行的飞白。

“这是我的家传宝物！”老兵嘟囔着摊开手。

可惜大都护一生为国，却被阿史那社尔那个胡人占尽了便宜。”

再加上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小的龟兹大关令衙门能推动的事情。

身为一只大大的拖油瓶，能被母亲的新欢如此对待，羯斯噶可以说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上午回去之后，我翻阅了关内传来的海捕文书，没有与他年纪，长相相匹配的。”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都护府户曹裴东风。”

队伍中步行的女人们很是活泼，这跟她们将要有一个新的生活起点有关。

灶台弄好之后，侯三就把煮饭的器具也一并送来了。

就算是不小心踢到铁板上，被权贵把脑袋弄没了，他留下来的名声绝对可以让读书人的子孙前程更进一步。

云初默默地拿起挂在腰上的玉牌，微微摇头道：“南山新雨落，山间云初生，我不记得祖宗名讳已经是大不孝了，如何再能投入他门为人子嗣呢。”

“吃饱了饭，就要干事了。”老羊皮瞅着云初嘴角的米饭粒摇头笑了。

于是，所有人都在关注云初，却没有人主动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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