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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转身就对给羯斯噶捏肩膀的塞来玛道：“收拾好皮子，我今晚带你们去熏旱獭。”

汤锅表面的油封住了汤的热气，虽然没有滚开，但是，面条刚刚掉进锅里，马上就漂浮起来。

云初一直认为老羊皮应该就是胡人中难得的智者，现在，他只觉得这个家伙，长得像峨眉山的猴子，声音像峨眉山的猴子，眼睛更像峨眉山的猴子……总体看来，这个老家伙就是一只峨眉山的猴子。

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云初从怀里掏出一张经商过所，轻飘飘的放在老羊皮的手上道：“自己去吧，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四年前，大唐太宗皇帝亲自为玄奘法师主持了入大慈恩寺升座仪轨。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羯斯噶直到离开都没有跟云初谈起让塞来玛跟娜哈进入他帐篷的事情。

“这是比粟特勤告诉你的？”

以上其实不算什么事情，当府兵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家里免税，府兵们明明没有死，家里的官府却已经把这项福利迫不及待的给取消了，明明是吉庆有余的上户人家，一瞬间就成了低人一等的中户，害的家中子嗣再也没有当府兵的资格。

娜哈炮弹一般的冲进云初的怀里，同时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离开本来的部族，想要去别的部族活命千难万难，根本就不会获得信任。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有牛羊贩子，自然也会有人贩子！

“肮脏的，满是虫子的，还散发着牛粪味道的大帐篷！”云初一点颜面都没有给新上任的大阿波留。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唐人进行的一场正面交锋，他却信心满满。

方正又低声道：“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们后天天一亮就走，你远远的缀在我们后边，这样安稳一些。”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这些自知必死的武士们自发的排在最前边，紧跟着就是突厥老者，接下来，就是突厥女人，最后是不多的几个孩子。

第三天，太阳出来，这东西刚刚出来，就晒得人皮肤疼痛，虽然还是冷，但是，人们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微波炉里，感觉不到热，却烦躁的想要割开胸膛敞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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