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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来玛吃惊的拍开云初的手激动地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神的儿子！”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回纥人幻想中的长安城，经常出现在回纥萨满的歌声里，这些据说居住在人间可以沟通神灵与鬼怪的神奇的人，在添加了自己对长安城的幻想后就把这些故事告诉了神灵与鬼怪，当然，更多的是告诉了那些萨满说什么都信的回纥人。

它们回到洞里的时候或许会把丢失一两个同伴的账算在金雕头上。

至于唐军的战斗，那种一成不变的胜利对云初这个观众而言，没有任何的期待感。

商人之子不得入仕，没有资格分永业田这种有权世袭并可变卖的田地，只能分到口分田，人死了之后会被国家收回去的，还要缴纳比农夫更重的赋税。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读书人，会写字的人，还能写一手好字的人则是龟兹镇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这也符合关中子弟好武的特质，再看看云初那张浓眉有山脊，大眼往上翘的长方脸，胖子已经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关中娃子。

老羊皮摆摆手笑道：“他能去哪里呢？西域虽然很大，却也很小，朋友不可能永远都是朋友的，亲人也永远不可能一直是亲人。

三十岁就有白发，对于这个时候的人来说很常见，给人家当爷爷的也不罕见，不像他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里，三十岁的人还自称是一个宝宝。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看样子这对母女似乎想要吃烤羊肉了。

云初没有听到“跪地不杀”，或者“缴械不杀”的声音，有的只有惨叫跟兵刃撞击的响动。

而死亡的人中间，十年前有六成是挑战者，五年前，八成是挑战者，现在，据说死亡的人中间九成以上的都是挑战者。

部族里的人都知道云初有朝一日一定会杀了葛萨璐的，他们说的非常肯定。

往墙上贴的时候，要大小一致，整齐好看。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云初瞅着塞来玛将一根手指塞进另只手比划的窟窿里的猥琐动作，摇摇头道：“我还没有成年。”

他就这样一步步地走下阶梯，最后来到云初面前仰望着他道：“早就该跟我走了，你却为了一个愚蠢的女人多在这个野人窝里待了三年。”

当初，云初告诉方正几个人，他对美食仅仅是略懂，对于医术也是略懂，对于占卜也是略懂……

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师，却吐了他一口唾沫，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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